小诺的成长过程中是比较顺利的。当然,我不会不费心,只是我的思虑在心里,不让孩子知道。孩子宽松的成长环境,是我用心营造出来的。
但是,到小诺面临小升初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焦虑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全无锡学习成绩好的孩子都择校,而我们家所在地段的学校不算好,所以我没有想过让他上地段学校;二是我没有让小诺系统地学奥数。
我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精力照顾一个初中生,所以打算让他上寄宿初中。这样,我到省锡中和天一中学这两所寄宿学校的初中部给他报了名。大桥中学虽然不能住校,离家也不算近,我还是准备让他试着考一次,让他知道竞争的激烈,让他知道在本校以外还有很多优秀学生。
四月份报省锡中初中部,五月初报天一和大桥。这时离小学毕业考试还有一段时间,我又觉得不需要特别准备,所以小诺过得很轻松,不上任何补习班,电脑游戏没少玩。不让他学奥数是我的决定,这一决定的前提是他对奥数没有特别的兴趣,而周末是我们全家团聚的日子,我不想在这宝贵的两天里让他在教室里用掉半天。其实我在让他轻松的同时,自己承担着一份忧虑,因为大桥中学入学考试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对奥数成绩要求极高,几乎是唯一的标准。但我还是不愿意让孩子的大脑受那样的扭曲(如果把奥数题当作趣味题偶尔让孩子思考,在解答后享受到成功的乐趣,而不是当作敲门砖来强行灌输,那么奥数题是好东西。问题是现在风气不是这样)。小诺一位同学的家长向我介绍过一位奥数老师。她是这样说的:那个老师很好的,他每年研究大桥的试题,经常能猜中题目,他教的学生很多都考上大桥。后来,这位母亲托人把孩子送到那个老师的班上。据说那位老师每天开三个班,每班人数达七十多人。我当时也有点担心小诺会落后于那位同学,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让他上奥数班。我对那位母亲介绍“好老师”的方式存疑:我以为,好老师要爱孩子,了解孩子,懂得孩子的特性,引导孩子发挥自己的长处,让孩子有发现和创造美好事物的愿望和能力。一个会猜题的老师,离“好老师”的要求还有距离。
小诺对我的苦心是能领会的。老师给他布置过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有一片**的天空”,先把题目补充完整。小诺写的是:我有一片自由的天空。他在作文里说:当其他同学忙着上各种补习班的时候,愁眉苦脸做奥数题的时候,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觉得很开心,很享受。能让孩子感觉到自由,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