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北京市一本“性教材”引发了坊间激烈讨论,因为其图文并茂介绍性交过程,被指尺度过大,甚至涉嫌“色情”。从“谈性色变”到“欲语还休”,性教育还是像一块“烫手的山芋”让教育工作者颇伤脑筋,在一些新方式新手段试水引发的颇多争议中,中国性教育仍在“摸着石头过河”。(9月6日中新网)
小时候,我们经常会问父母:我是从哪里来的啊?得到的回答要么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要么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为此,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知难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其实,家长之所以会拿这些不靠谱的回答忽悠孩子,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受传统观念影响,羞于启齿;二是觉得孩子还太小,认为这种事很难讲明白,故以玩笑打发。不仅家庭如此,我们的学校,社会也是这种态度。即使国家在性教育方面已经有了动作,看起来也是有心无力。中国的性教育,往往浅尝辄止。
诚然,性教育是个大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中国的性教育问题很多,比如起步晚,不成系统,不够彻底,对于教育之“度”的拿捏还很笨拙,往往一不小心,教育变成了“教唆”。而性教育本身是一门非常庞大的学科,至少包括生理学,心理学,伦理学以及社会关系学四大分支。正确的性教育应该是分阶段施行的,生理学作为性教育的基础,理应先行。瑞典是世界上实施性教育最成功的典范,有关“性”的生理知识早在小学阶段就全部授完,然后再针对孩子们的成长需要有条不紊地进行更深层次的性教育。
不光如此,瑞典的性教育几乎就是一场性革命,非常彻底,在他们国家,已经不再使用性教育这一词,而是换用“共同生活事业”这一说法,它不仅指男女之间和谐的共同生活,还包括了男性之间,女性之间的共同相处,性关系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这种理念大大延展了性教育的内涵,也从社会伦理的高度树立了正确的性爱观。身为中国公民,我们不禁会羡慕国外对于性教育的开放态度。其实,说到底,就是个态度问题,中国性教育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态度。
举个例子,正如报道中所说,吃饭时,儿子说,“妈妈不能多吃!她的子宫很小。”一桌人都笑了。这确实很可笑的,但是我们该笑的不是这个孩子。孩子能得出这番结论,想必不是无师自通。可以想见,或许就在几天前,儿子问过自己的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啊?”妈妈如果负责一点,就会说:“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然后到了学校,上性教育课,老师就问学生:“同学们,你们知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吗?”然后儿子的小手就举起来了:“老师,我知道!我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老师此时就会掩嘴一笑,纠正道:“孩子,那不叫肚子,叫子宫。”然后儿子就顿时明白:哦,原来肚子叫子宫。你看,误人子弟就是这么简单。
很显然,那个老师没有继续讲解子宫和肠胃的区别,她的性教育工作就浅尝辄止了。在性教育领域,专家不多,师资也匮乏,而且大多教育工作者的性观念也没那么开放,他们对于性教育的态度只是从“谈性色变”变成了“欲说还休”,这样的后果甚至可能更糟。对于性教育,宜疏不宜堵。左遮右掩,反而容易把人往旁路上引。当然,我们的许多老师也正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代,自身的性教育经验本就缺乏,哪能再去教学生呢?
所以,当务之急,有三点需要解决:第一,培养大批专业的性教育工作者,尽量完善性教育的教学体系。第二,大力推广性知识,彻底解放人们的性观念,使性教育处于一个开放,干净的常规环境之中。第三,改善教学方法,分阶段,有分寸地开展系统的性教育工作,并做好检验和把关。能做好这几点,相信要不了多久,每个中国孩子都能回答“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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