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小升初的父母们可能大都深有体会,这是一场熬人、折磨人、甚至不把你折腾到脱层皮绝不罢休的漫长战役。既考验孩子的实力+配合,更考验家长的耐力+后防线的坚固,这才是孩子的第一步啊,其残酷性怎么就感觉远胜中考、高考?心酸、迷茫、无奈、苦涩、煎熬、纠结、期盼、欣喜、踏实、祝愿,跟女儿一起一步步走过来,这些就是个中滋味的如实体现……
如今孩子已顺利拿到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算是尘埃落定。心中踏实的那一刻,好想和孩子妈妈共同分享这场来之不易的阶段性胜利。或许,不!我坚信,从你步入天国的那一天起,你必定在天堂一直默默注视着我们!
你关注着孩子的一举一动,分分秒秒;你忧其失,乐其得。尽管如此,我们还是非常想和你说说这一路走下来的感受。天堂里的妈妈,你听到了吗?
纪实一 噩耗降临
2004年秋季,6岁多的女儿踏进了京城一所小学的大门。9月13日,恰逢妈妈休息,便参加了孩子6年中的第一次家长会,谁曾想这居然成了她参加的唯一一次孩子学校活动。
那之后,爸爸工作关系继续经常性奔波在外,妈妈上班归来则操劳孩子的一切。突然有一天,出差在外的爸爸照例报平安时,妈妈突然提到最近常头痛。起初她以为是睡眠不够工作辛苦所造成,我提醒去看医生也全不在意。但随后这样的头痛次数在增加,我觉得不可再小视,督促着去医院检查。
做CT,看结果,时间就到了国庆长假。初诊说是脑膜瘤,压迫致使颅压升高而头痛,需要尽快住院做手术,同时又要求做了核磁。这一结论吓坏了我们,开颅手术?!医生见状笑答:没大事,做完就好了。
医生的轻描淡写并没有让我们放下心来,之后我尽力的安慰也没能让妈妈踏实下来,毕竟是脑手术啊。而且在长假期间,她执意不去住院。于是只好随一大家人去玉渊潭公园散步,这一次大家似乎都很开心,唯独我是忧愁写满脸上,心中太担心啊!
果然,长假没过完,妈妈头痛更厉害,有时几乎睡不着觉。不能再等了,赶紧去医院。就这样,孩子刚刚上学一个月,妈妈就住进了医院。恰逢孩子大姨从老家过来,便主动去医院照顾。核磁结果终于出来了,科主任及相关大夫、主治医生把我叫去了。对着数张清晰的核磁片子一番解释,接着就下了一个我一听就懵了的结论:癌症晚期!而且脑瘤还不是原发灶,是别处转移过来的。全面排查才能找出原发灶,当务之急是先把最大的脑瘤手术拿掉。
我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回答医生的,反正脑子一片混乱,只是一个劲地重复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要把她治好!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住孩子的好妈妈!!!好一会颤抖着离开,把大姨叫到外面,没说几句眼泪就出来了,止不住的往下流完全无视旁边经过的人。大姨也不相信,一个劲地安慰我。等回到病房,妈妈马上问医生找我说什么了,对了你怎么眼睛红了?你哭了?我强抑住情绪,说没事。她说不信,肯定说什么不好的了。我说真的没什么,只是说做手术的事,毕竟也是头次经历这样的,所以心中难受。好一番安慰,她似乎信了。是啊,你妈妈就是这样一个自称没心没肺的人,开个玩笑就当真的人。
怎么办?孩子刚上学,妈妈这么年轻,怎么就会这个样子?以后更是怎么办?老天,这不是真的啊!那天回到单位,越想越不敢想,趴桌上抽泣……领导了解后,表示支持。之后的日子,我就基本是三点来回:医院、单位、家。跑了数家大小医院,咨询了多个专家,寻求着奇迹,渴望着转机。
转院、伽马刀、中医、偏方、化疗……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一直尽力着,然而呼唤的奇迹一直没出现。相反打击却是接踵而至:找到原发灶、除了脑转还有肝的轻度转、还有几乎全身的骨转移!一直瞒着乐观的妈妈,一直鼓励她配合治疗,自己则是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坚持再坚持,熬过这年,我们不要再在医院受罪了,春节带她回家去!
幸运之神终究没有来,灾难却突然降临了:11月底的一个晚上,妈妈在跟病魔抗争了一整天后(住院也不过才一个多月)离开了我和孩子,连句告别语都没留下啊!远在家里的孩子在那一刻,心是猛地一痛,母女连心,可一眨眼功夫却是阴阳相隔!
或许,去了天堂将不再烦恼
或许,天堂远胜人间的美好
只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挥之不去
浓浓的思念在我和孩子心间久久缠绕
幼小的孩子尚不能完全理解妈妈的离去,多少次说:“爸爸,我要妈妈回来!快回来呀!”孩子,妈妈走了,走的太远太远了,我们只有把思念和爱深埋心底,坚强走下去才是妈妈对我们的希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