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美国的学前班、幼儿园或者小学随便找个小孩问一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者,“你有没有女朋友?”许多孩子会告诉你“有”,还会很主动、很自豪地告诉你“有几个”、“最喜欢哪一个”之类的问题。
一位朋友有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今年才4 岁。有一天从幼儿园回来,对妈妈宣布,她喜欢上班里的一个小男孩。妈妈问她为什么喜欢这个男孩,那个女孩竟很认真地说:“他长得很可爱。我爱他。”
朋友是当做一桩趣事来说的,一点不为女儿的“单相思”大惊小怪。因为她们不是“老和尚”和“小和尚”,不会把对异性的爱慕看成洪水猛兽。
情人节那天,没结婚的小恋人们,成了家或者甚至有了孩子的“老”恋人们,互换礼物,到餐馆吃顿饭,已是老把戏。其实,孩子间也利用这个日子来建立感情。矿矿读小学时,几乎每个情人节都会从学校带回一大堆情人节贺卡,外加一大堆心形的糖。孩子的情人节贺卡多是很小、很简单的图片,上面画着卡通人物,还有表示爱的心形标志,有的还印有表示“爱情”的句子。孩子在卡片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在班里准备好的一个个小盒子里,人手一盒。没有谁会要求你一定要送贺卡,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你喜欢谁就给谁。结果,朋友多的孩子收到的贺卡就多。
尽管孩子间的贺卡表达的都是很纯真的友情,但由于情人节的名头,让人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矿矿带回来的贺卡,有不少来自女孩子,有的“赠言”会让我们这种中国父母看了心里稍稍不安。随着孩子长大,到了五六年级,这种所谓的情人节贺卡也就越来越少了。
其实,在美国的成人社会里,也有人利用情人节给所有的朋友、同事送个小贺卡或情人节糖果,以示友情,仅此而已。
这些年回国讲学,了解到许多家长和老师对学生“早恋”的担忧。我上大学那会儿,连“晚恋”都属非法。如今的孩子,面临着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境况。
有一次,与矿矿谈到“文化大革命”时严厉的“禁欲主义”,但革命先锋“红卫兵”小将也“早恋”的问题。
矿矿笑了笑,说:“爸爸,请您闭上眼睛30 秒钟。在这闭眼睛的期间,什么东西您都能想,但一定不能想一头粉红色的大象……”
30 秒钟后,矿矿让我睁开眼睛,然后问我:“爸爸,在这30秒的自由想象中,您都想了些什么?没想那头粉红色的大象吧!” 我笑笑,没答他的腔。人有时很怪,越不让干的事,越想干。你一定要他干,他反而不一定干。
要你在心里想一头粉红色的大象,你可能偏要想其他的东西;不让你在心里想一头粉红色的大象,你偏偏可能去想这不该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