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为兴趣快乐学习的漂亮女生：一个学科竞赛全部拿下省一等奖，一个琴舞书画样样精通；15岁的她们刚刚经历了同一场人生大考，一个发挥优势，拿下708的高分进入南京外国语学校，而另一个因为离第一批次分数线相距近80分很可能无缘高中；她们家人都认同素质教育，但一个从小给女儿上奥数、英语，现在收获了中考成功，而另一个从小崇尚个性发展，却在应试门槛前摔得头破血流……两位极富典型性的中考考生成长故事折射出教育评价制度的尴尬。
杜楠：从学习中找到自信
学校：南京秦淮外国语学校初三（1）班
中考总分：708分
特长：学科样样拔头筹
中考出路：南京外国语学校
中考总分高达708分的杜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习超人”：初一、初二两次拿下全国中学生英语能力一等奖和江苏省数学文化节一等奖；初三时拿下省物理能力竞赛一等奖、化学天元杯竞赛省一等奖、南京市英语口语电视大赛一等奖……
“只要她去比赛，拿回来的肯定是一等奖。”班主任胡海斌老师骄傲地夸赞起自己的得意门生。然而，杜楠在老师眼中是素质教育的典型范例。“我们学校在素质教育方面抓得不错，这次学生考得普遍都比较好。就拿杜楠来说，她学习很快乐，活动能力也很强，在学生会里被称为‘杜姐’，极有威信，是个很有‘气场’的小孩。”
语数外理化全面“开花”
语文104分、数学117分、外语114分、物理99分、化学79分、政治57分、历史58分，地理生物各20分、体育40分，中考总分708分，杜楠轻松拿下秦淮区中考第一名。据了解，杜楠的中考志愿是南京外国语学校，加上之前加试取得的94.5分，杜楠以高出南外录取分数线40多分的优异成绩跨入了这所人人向往的名牌高中。
早上6点起床，半小时读英语；7点出发去上学；下午5点20分放学回家后就写作业、吃饭，作业全部写完一般到晚上8点半。休息10分钟后会进行每天的复习预习工作。这就是杜楠平时的作息时间表。
一二年级学奥数、上英语
“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奥数，我觉得奥数很好玩，对我来说解题是一件很有意思和挑战的事情。”杜楠告诉记者，很多学生学奥数感觉痛苦是因为他们是被逼在学。
杜楠的英语也很出色，在多次大赛中获奖。“我在瑞金路小学念书，当时学校三年级才学英语，不过二年级时爸妈就让我去上英语辅导班了。”杜楠笑着告诉记者，自己刚上时并不喜欢，不过很快就感受到了英语的有趣。
最大的爱好竟然是逛街
日常的学习任务还有那么多学科竞赛，杜楠为何显得如此轻松自在？
“找方法呗，我很重视效率。我其实花在竞赛上的时间并不多，学科是相通的，我很注重自主学习。碰到不会的，我就会去找老师，现在语文、化学老师都成了我中午时间的‘家教’了。”杜楠得意地说。
“我每周都要上奥数和英语的辅导班，但我会把他们安排在同一天，这样每周我都有一天是属于自己的时间。我最大的爱好是逛街，就是逛一整天但很可能什么也不买的，但逛街就很开心，是一种很大的放松。”
“我觉得对学生来说学习还是最重要的，我也是从学习的成功中找到了自信。另外，我很感谢我的老师和班上的同学。班里的氛围很好，就像一家人，让我能够比较释放自我。”
石杨：我要做一个有能力的人
学校：金陵中学河西分校初三（10）班
中考总分：522分
特长：写作、绘画、舞蹈、钢琴
中考出路：面临无高中可上的尴尬
曾两次获得国际绘画银奖，并取得了钢琴十级证书，街舞还跳得倍儿棒，是作协会员，有长篇小说公开发表……然而这样近乎于琴舞书画样样精通的学生，但却折戟于今年的中考，522分的成绩让她很可能濒临无高中可上的尴尬境地。
钢琴十级并发表长篇小说
和中考高分考生相比，石杨的经历算得上是“非典型”素质教育学生。
从小就对文字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每天放学后做完了老师布置的功课，石杨便开始了自己的“爬格子”进程。从11岁开始到现在一发而不可收，石杨的文字已经获得了多方专家的认可：有长篇小说公开发表，在小说林、北大荒文学等发表多篇作品，是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及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会员。
在石杨看来，“除了学习两眼发直的都是傻子”，做一个有能力的人是石杨一直以来的发展目标。“我给自己的中考估分还是挺高的吧，560到580左右，但最后出来的分数我都傻了。”对于记者的提问，石杨掏出了真心话。
写作的时候，石杨喜欢把音乐开得震耳欲聋，觉得如果没有音乐就缺少思路。三个多小时能“手刃”三四千字，写作给石杨带来快乐的同时也导致了她在学习上的跟不上趟，从而也落下了严重脱发的毛病。石杨觉得，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梦想，谁都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虽然我的文化课水平比较低，但是我的发展空间一定还是有的。”
妈妈“放任”个性发展
面对石杨的分数条，最尴尬的还是石杨的妈妈了。石杨的考分绝对是石妈妈所始料未及的。石妈妈杨树林毕业于哈师大中文系，但在教育女儿方面母亲的高学历却显得“失灵”了。“孩子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让她做很少人能做的事情更能凸显孩子的个性，何必去挤那个独木桥呢？”石妈妈相当率直。
对于石杨的学习，石妈妈采取的是一种“完全放任”的态度。“愿干啥就干啥，如果是孩子想干的事，她是一定会把它做好的。”石妈妈对石杨的学习从不过问。这样大胆的教育方式在家长中实属罕见。
石杨的中考也让石妈妈反思起自己的教育模式来，但她坚持说不后悔。当然，一般家长的忧虑在石妈妈这里也是有的。“现在想一想，如果孩子在学习好的基础上充分发展个性，才是权宜之策。”
中考折戟遭遇“评价困境”
石杨表示，这次中考分数对自己的触动也很大，自己以后会适当调整写作的时间和用于课业学习的比重，一步步把自己的成绩“扳回来”。
“但是首先得有学可上。当前教育评价模式对我们这样的孩子来说是很尴尬的。其实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的优点。但现在是以应试为门槛的，过不了应试关孩子连上高中的机会都没有。”石杨的家人说到这里十分痛心。 实习生 杨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