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邵东一中办公室,副校长陈友林立即递给记者一张纸,上面的信息是:C403、0521150907、550、湖南师范大学。这是12岁少女李延今年参加高考后的录取信息,前两组数字代表她的班级和考号,后面的一组数字是她今年的高考成绩,录取学校为湖南师范大学(生物系)。与人们印象中的少年班大学生一般从高二选拔,入校后同学的年龄相仿的情况所不同的是,李延未来的4年将与比她大五六岁的哥哥姐姐们一起,度过4年高校生活。
在采访中,记者发现,这是一条难以复制的非典型性成才路径。
上自由课的小学生
出邵东县城大约30公里,就是李延的母亲曾巧玲现在工作的仙槎桥镇完全小学所在地。在这里,曾巧玲以她自己的方式,将女儿初中阶段以前的学习做了完整的铺垫。
曾巧玲,36岁,小学语文教师。在调到仙槎桥镇完小之前,一直在邵东县九龙岭镇学校工作。
“我当时工作很忙,孩子出生一两岁后,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玩,我根本没有时间管她。”曾巧玲对记者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孩子培养成“神童”。
但孩子所表现出来的独立性和明显的早慧特征,让曾巧玲在后来调整了教育方法,这就是李延仅用两年时间完成小学六年学业的綮始缘由。
李延刚满一岁时,曾巧玲发现,每当她哭闹的时候,只要放VCD教学碟,孩子很快就会安静下来,一岁零三个月的时候,就能整本地将儿歌背下来。为了满足孩子的求知欲,曾巧玲从书店买回数本故事书,一有空她就念给孩子听。
快4岁时,曾巧玲将李延带到自己的班上读一年级。“这时,她的语文已经很好,一天能看三四页的课外书,一个星期后,数学也跟了上来”,由于很多课堂上的知识都已掌握,曾巧玲让李延每天上午只上两三节课,下午回家再指导二三十分钟。一个学期还没有结束,曾巧玲发现,李延的知识水平已经达到四五年级,这时,她试着找同事商量跳级。
曾巧玲首先找的是三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对方说孩子太小不好接。曾巧玲又找到五年级的班主任老师,这一次,对方爽快地应允下来。这时,李延还没有满5岁,上课时,经常将尿憋在教室里,曾巧玲知道后,认为这样下去不太合适,便干脆将孩子接回家里,自己进行辅导,把六年级的知识全部教完。
此时,李延已经能完整地阅读原版的《三国演义》等古典名著,并自修完了《许国璋英语》。
破格录取的高一新生
2004年,曾巧玲调到仙槎桥镇完小工作。与完小一墙之隔的镇中学,有一天迎来了一个不到6岁的求学者。“校长对她说:‘我终于等到你了。’曾巧玲告诉记者,在其打算将李延送到初中就读时,有几所学校都以孩子年龄太小为由拒收,仙槎桥镇中学的校长却很热情地将孩子接到了学校。
进入初中后,李延的英语水平明显高于其他同学。受访的仙槎桥镇中学一位老师表示,李延的主科成绩非常好,但副科差一些,在班上属于中等成绩。
9岁不到,李延已经初中毕业。尽管当年参加选拔考试时没有进入全县前两百名,但在邵东教育界早已成为一则新闻。经研究,邵东一中决定破格录取李延为高一新生。
两个星期后,李延再次回到家里时,显得闷闷不乐。曾巧玲问怎么回事,李延说,自己的成绩落到了班上的四五十名。“这个时候,我就鼓励她,一定要克服害怕的心理,哪怕只是一点点进步,都代表着希望。”曾巧玲说,经过短暂的徘徊后,李延的成绩开始有所提升,从四五十名逐步提高到三十名,高二暑假时,已经进入前五名了。
在班主任李小明的印象中,李延的作业从没有缺交过一次,也没有迟到早退过一次。上课时,个子矮小的她,总会抓住一切机会站起来向老师提问,下课后,她会虚心向其他同学请教。
曾巧玲说,高考备考的头两个月,李延夜里没有超过11时睡觉的,后面两个月也没有超过12时,严格按自己制定的作息时间学习和复习。
希望能攻读博士
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湖南师范大学招生办工作人员在进行录取工作时,起初不相信李延只有12岁,十分吃惊的说:“是22岁吧,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事实上,李延以超过一本投档线10多分的成绩最终被湖南师大录取。
对于未来4年的学习生活,李延表示,她会像所有的同学们一样,正常地学习和生活。“我会独立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会让妈妈陪读。”
李延认为,她的求学经历没有可模仿的地方,不希望别人走她这样的路径,“一切还是自然的好”。李延表示,4年大学生活结束后,希望能再读研究生,攻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