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其他人都吃完离开了，只剩下了我和凯丽两个人。她左右看看，凑近我小声说：“妈，你得去买些卫生巾回来。”我吓了一跳，嘴里的一口饭“跐溜”一下就滑进了胃里。
瞪大了眼问她：“为什么？你来月经了？”心说这也太早了吧？才十岁的孩子。
她若无其事地边吃边说：“还没有呢，不过快了，要准备着，一旦要用的时候临时买会来不及。”
“你怎么知道你快了？”
“我们老师讲的。今天老师给班里的全体女生讲了女孩子的生理卫生，还有小宝宝是怎么在妈妈的肚子里形成的。她说我们很快都会来月经了，让大家都要有所准备。我们班有个女孩已经来了。”
随后，她又叮嘱我一遍不要忘了买卫生巾。还提到了要买不同种类的，有白天用的还要有晚上用的。
这老师介绍得还挺详细。
我放下心来，不甚重视地说不用买，家里都有现成的。
她很奇怪地看着我问：“家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早就为我准备了？”
“妈妈也要用啊。”我很温柔地回答。
“可是我们老师说，女人老了之后就没有了！”女儿在美国小学里接受的性教育。
我在孩子眼里已经是“老”娘了！压下心里的“愤懑”，矫正她的错误观念：“妈妈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呢！一般要到四十五岁到六十岁之间才渐渐没有的。”
“哦。”她看看我，似乎想确定一下我确实没有那么老。
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觉得父母很老很老。现在想来他们那时候也就三十多岁而已。孩子眼里的世界和大人是不同的。
吃完饭，凯丽从书包里拿出一张作业给我看，上面是女性人体解剖图，要求学生标出各个生殖器官的名称。她说过两天还要考试。
她边做作业又想起来了一个问题：“妈妈，我知道宝宝是怎么来的，老师讲女人排出了卵子以后，如果卵子遇到了精子，就会变成受精卵，受精卵才会长成宝宝。可是，那个精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镇定地用极其自然的口吻回答说：“精子是爸爸提供的，所以，女人一定要先结婚然后才能生小孩。”
“噢。”她又埋头做作业了。
她没有继续追问精子是怎么碰到卵子的，或者爸爸是如何提供的，有点不求甚解，却让我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话题冷不丁提出来真不大好讲，得提前做做准备才行。记得有的父母介绍经验是领青春期的孩子到动物园或者农场去看动物交配，还有的用花来比喻，有的和孩子一起看有性爱镜头的电影，然后顺势介入这个话题……总之办法很多，因人制宜。
凯丽现在纯粹是好奇，等到她真正成熟的时候，与性有关的话题一定是免不掉的，到时候再和她认真谈吧。
儿子上初中时，曾经拿回来和性有关的作业，有一部分要求父母来回答，所以我知道初中有这方面的课程。现在知道美国学校给女孩进行性教育比男孩早，在小学就开始了。学校大概是根据男孩女孩不同的发育进程安排相关课程的。
据家有上高中的女孩母亲讲，到了初中和高中，学校还会继续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更加详细的性知识和避孕的知识。
也许，根本不用我主动和女儿谈，到时候在学校上完课，相关问题她又都提前知道答案了。